028章
高晓娜原来在嘉兴，只是个普通文员，因有几分姿色，且有**男人的功夫，在一次交际舞会上被唐慧民相中。唐慧民软硬兼施，高晓娜也想攀高枝，两个人一拍即合，混到了一起，高晓娜调到肃清委员会，被唐慧民金屋**。唐慧民的老婆知道后，醋劲儿大发，一哭上闹三上吊，一直闹到肃清委员会，搞得唐慧民很没面子，为了息事宁人，又把高晓娜调到行动处，冯占林为了巴结唐慧民，直接给了她账务科长的位子。
高晓娜仗着年轻漂亮，本想着捞个官太太名位，可以坐享荣华富贵，没想到官太太没当成，反落了一身臊，在肃清委员会被唐慧民老婆弄得声名狼藉，十分狼狈，不仅败坏了名誉，还差点丢了身家性命，所以她打心眼里恼恨唐慧民，虽然唐慧民在外高桥又给她悄悄置买了一座花园洋房，可是高晓娜却一直呆在明珠公寓，不想去住，也不敢去住，怕唐慧民老婆哪天知道消息，又带着人打上门去。
唐慧民怕老婆，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着和高晓娜出双入对了，但也没有彻底放手，隔三差五地就会到高晓娜的住处过夜，高晓娜厌烦了唐慧民，也能感觉到唐慧民对她不如以前那么上心，所以她开始为自己谋出路，知道处里那些污七八糟的男人都对她垂涎三尺，但也只是把她当块被人用过的抹布，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地在她胸上屁股上拧一把掐一下，没人会真正喜欢她，再说有唐慧民在，也没有人敢真去招惹她。经过再三对比斟酌，她瞄中了周天，觉得周天长得帅气，人正直，更重要的是他有冯占林罩着，所以现在得知对周天的软禁基本解除了以后，就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周天送好吃的。
周天轻轻摇着杯中的白兰地自我解嘲：“唉，管他谁是“蝎子”呢，这年头自身难保，能安生过好自己的日子，就知足了，只要不让蝎子咬我一口就行。”
又有人敲门，高晓娜赶紧离开周天，规规矩矩地坐到沙发上，她刚坐下，冯占林就推门走了进来。
“哦，高科长，你也在这啊？”看到高晓娜，冯占林有点吃惊，但还是装得很随意地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。
“处座，没事，我…我就是进来看看周科长，您…您有事？那你们聊，我先走了。”高晓娜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红了，和冯占林打了个招呼，逃也似地出了房门。
“周天，艳福不浅啊？高科长又来看你了？又给你提吃的，啧儿，还是老黄家烧鸡，五芳斋的糕团，看来跑了不少地方，很用心嘛！”冯占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，顺手捏起一块松糕塞进了嘴里。
“处座，我现在是阶下囚，人家可怜我，来给我送点吃的，遵照您的吩咐，我可是一步没有迈出过大门啊！”周天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高脚杯，给冯占林倒了半杯白兰地。
“周天，我可提醒你小子，蝗虫不敢吃过界啊！”冯占林诡笑着调侃。
“处座，你就别磕碜我了啊，就她？再说了，我这戴罪之人，每天诚惶诚恐，度日如年，哪有时间去想男女之情，**，只等处座早下结论，是砍是剐，给个痛快。”周天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，仰起脖子将杯子里剩下的酒灌进嘴里。
“周天，看来你对大哥还是有意见，我给你说过，特工总部人多嘴杂，派系众多，对你周天，我更要严加一等，以理服众，我用心良苦换来的却是你这些冷言冷语，大哥我也伤心啊！”
老西门围捕和“爱农”百货商厦抓捕失败后，冯占林就明白了，特工总部的确有**卧底，但绝对不会是周天。因为周天从来没有机会接触情报，云渡镇诱捕周天也只是受了万松海的影响，从来都没有过硬的证据。这一次岸田文雄亲自调查，把周天查了个底朝天，也没有发现一点点毛病，现在万松海和日本人走得越来越近，陈秘书也是削尖脑袋往日本人那儿靠，除了周天，再没有人忠心耿耿地为他卖命干活了，所以，冯占林决定解除对周天的禁闭，他不能自断臂膀。
周天对牢里受刑的事还耿耿于怀，一见冯占林又气不打一处来，开始抱怨：“处座，万松海对我心黑手辣，你看在眼里却能无动于衷，要换作受刑的是大哥你，我能一刀捅了这个王八蛋，你信不信？”
冯占林怕周天又和他翻旧帐，赶紧转移话题：“过去的事就别再揪着不放了，别真像个大姑娘一样。万松海，哦，这个人嘛……”
一提起万松海，周天心里就腾起一股恶气，不等冯占林说完，他就开始夹枪带棒地发牢骚：“大哥，我说了你别生气，万松海其实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，别看他平时对你恭恭敬敬的，要是哪天让他骑到你头上，你看他怎么对付你吧。这种势利小人，心术不正，你还是防着点吧。”不过他这番话倒不完全是挟私报复。
“周天啊，你小子纯粹是借机报复，人家万科长审查你，那可纯粹是为了工作。”
冯占林装作不以为然，其实心里非常认可周天的说法。
“大哥，人的秉性是不会变的，我只是提醒你，听不听在你，再说了，我现在还是阶下囚嘛，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。”
“对，周天，你说的也在理，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着想的，万松海跟特高课的岸田文雄走得很近，最近的很多情报和行动连我都不清楚，都是特高课直接给万松海的。”
“哈哈，活该！你终于认清楚这小子的真面目了？”周天确实不清楚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，但听冯占林这么一说，他也揣摩出冯占林对万松海的警惕心了。
“怎么说话呢？没规矩！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？周天，你记住，你可还在关禁闭呢！”冯占林听出了周天的幸灾乐祸，眼睛一下子又瞪了起来，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了。
“大哥，我不就说说嘛？我只是提醒你，不要看走了眼。”周天端起酒杯对着冯占林的酒杯碰了一下，一饮而尽。
“好了，不跟你废话了，明天你就回后勤科，好好整顿一下，你不在，这两天全乱了。”冯占林也把杯中酒喝干，让周天回后勤科，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，他不愿让周天看到他的让步。
听说就这么不黑不白地返回后勤科，周天的书呆子劲儿又来了，他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墩，高声嚷嚷起来：“说回就回啊？我白白地被万松海这王八羔子打了，我还有脸回后勤科吗？不行，你得开会，得给我**，还得让万松海当面给我下跪道歉！”
“蹬鼻子上脸，是吧？算我刚才没说，继续禁闭！”
本来因为说到万松海的事心里就已经十分恼火，见周天又无理取闹，冯占林生气得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扔，转身就要走。
“大哥，别生气，我错了，我错了，我快闷死了，你刚才说过了，明天回后勤科，不许反悔啊。”
见冯占林真生气了，周天又像小孩子一样耍起了无赖。
“滚蛋，明天回去好好上班，把眼睛擦亮点，别再给我惹麻烦了。”冯占林一把推开周天，拉开门出去。
周天感觉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狼，笼子打开，终于可以自由得奔跑了，听着走廊上冯占林的脚步越来越远，他拉开门，快步向楼下走去，他要到院子里，到江边，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，大吼两声，出出心里的闷气和怨气。
米高梅舞厅里灯红酒绿，霓虹闪烁，靡靡之音**醉人，李默群正兴致勃勃地搂着舞厅里的头牌跳舞，舞厅角落的包厢里，冯占林和李默群的秘书林海东及特工总部的几个官员喝酒，这时，米高梅舞厅的妈咪兰香扭着水桶腰靠了过来，脸上的褶子都能挤死苍蝇了，却还捏着嗓子装出娇滴滴声音，边向冯占林抛媚眼边发嗲：“冯长官哟，您可是好久没有来我们这儿了，您老这一来啊，米高梅真是蓬荜生辉，这些天怎么也没见您那小兄弟周天呢？我们这儿可有人惦记着他噢。”兰香边发嗲边和冯占林一起碰杯喝酒，和冯占林碰完杯后，越过冯占林和里面坐着的其他长官碰杯喝酒，丰满的胸部蹭在冯占林的身上，让冯占林顿生厌恶，心里暗骂，你她妈的还配叫兰香？你叫肉香吧！
陈秘书走了过来，附在冯占林身边，悄悄耳语几句，冯占林放下酒杯走到另一包厢里，李默群也在里面，身边坐着两个日本人，一个是岸田文雄，另一个微胖身材，小平头，留着一撮小胡子。
“占林，给你介绍一下，这位是大日本皇军关东军司令部的黑野秀夫大尉。”李默群指着那个日本人向冯占林介绍。
“久仰久仰，有幸认识，荣幸之至。”冯占林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。
“占林啊，黑野秀夫先生此次来沪，是要执行大日本皇军的一项重要任务，影佐将军命令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先生。”冯占林坐下，李默群低声地把黑野秀夫的重要地位以及这次安保工作的重要**待了一遍。
“请李部长放心，行动处一定严密设防，确保黑野秀夫先生的安全。”冯占林表决心。
“好，为了给黑野先生接风洗尘，占林你去安排一下，要挑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来陪我们黑野先生，一定要让先生尽兴。”低声交待完正事，李默群又大声嘱咐冯占林去为黑野找舞伴。
冯占林喊来妈咪兰香，让她挑出舞厅里最出色的姑娘陪黑野先生跳舞，晚上还得伺候好，不能有一丁点的怠慢。要跳舞好的，晚上还得伺候好日本人，兰香一听犯了难，这里的姑娘大部分只陪舞，能找谁呢？挑来拣去，兰香想起了一个**燕的姑娘，春燕虽说姿色舞技一般，但风骚迷人之术在整个舞厅算头一份的，想来这日本人也不要求什么高超的舞技，就**燕来伺候他吧。
舞池里，棕熊一样的黑野秀夫一只手搂着春燕，另一只手在春燕的身上来回揉搓，春燕像水蛇似地在黑野秀夫的怀里扭来扭去，一看这情景，冯占林在心里暗暗叫苦，这又是个色鬼！他把陆棕峰喊过来，告诉陆棕峰，这家伙是个色鬼，但是身份非常特殊，一定要全力保护，不能让女人钻了空子。
